第(2/3)页 李秋水心下一震:“这小子到底修习的何等神功妙法,内力之深,绝对不在北冥神功大成的师哥之下了!” 与此同时,她也冲破了被封穴道,顾朝辞点穴之时,中招在前,劲力不足平时,又未使用特殊法门闭她穴道。 而她内力之深厚,当世能够与其比肩者,凤毛麟角。 有鉴种种,她也就几乎与顾朝辞同时冲破穴道了。 可顾朝辞先中招,却先她恢复行动,二人修为之高下,早已显而易见。 王夫人、王语嫣、李秋水都清楚,顾朝辞若要杀李秋水,在比她早恢复行动一瞬间,十个不能动弹的她也够死了。 李秋水穴道一解,内息迅速流转全身,麻痹顿解,手肘微一撑地,身子仿佛被弹簧床给弹了起来,右足疾踢顾朝辞胸腹。 顾朝辞一声长笑,左手疾探,李秋水猛感右脚足踝陡紧,仿若被铁箍一般箍住。她左足再次疾出,径踢顾朝辞面门,“呜”的一声,足见这脚劲力奇大。 顾朝辞只觉寒风扑面,心下一怒,左手下挥,将她猛往地下甩去。 就听“呜”得一声,这是衣襟风动之声。 又是“啵”得一声微响,这是李秋水臀部着地之声。 她微一着地,身子却如在水面滑行,在砖地上直溜出数丈,纤腰一挺,已然站起,轻功之妙,当真天下独步。 可她看着稳稳落地的顾朝辞,心下又羞又恼,一双眸子里,竟然噙了一丝泪水,若非女儿、外孙女都在,险些哭出来了。 顾朝辞这一手,实在太不顾及自己体面了,哪有将女人这样往地上摔的? 王语嫣却看着顾朝辞,微微一笑道:“委屈你了!” 顾朝辞心下惭愧,只摇了摇头,沉默不语。王语嫣一切既然都看见了,此时自己什么都不说,比说要强的道理,他还是明白的。 王语嫣目光一转,看向李秋水,脸色很是阴沉,缓缓说道:“我从未见过你,却也知道你是我外婆。 你说为我母女而来,我是很感激的,这些年来,我娘想必也想你,想得好苦。 她一见你,就很是高兴,只是强自忍耐。 你这一来,对顾郎满是敌意,尚且可以说,是你想为我母女出气。 但你们交手时,顾郎对你处处容让留手,你却招招狠辣,要取他性命。 就在最后,他也只想制住你,你却利用是我外婆这层特殊身份,使阴招,让他难以处理! 这才有机会乘虚而入,闭了他的穴道。他情急反击之下,才让我们都陷入这等窘境! 而今却要我与娘亲杀了他,说说吧,你来此究竟意欲何为?” 她侃侃而谈,这番话说的更是有理有据。王夫人也明白了,刚才之事不能全怪顾朝辞了。 半晌,李秋水轻声一吁,面色一正道:“我是你亲外婆,你母亲的亲娘,你有这一身本事,也全靠我所留武学秘籍,而今却帮着一个外人,反来质问于我? 莫非你真是狼心狗肺,有了夫君忘了娘?” 可惜她的这番攻心之言,对早已知晓一切的王语嫣纯属浪费,她那冷如冰山的面颊,仍像寒铁一般的深沉,没有丝毫改变。 王语嫣寒声道:“你害了我外公还不够!今日却还要来管我,我们究竟是谁狼心狗肺,莫非还要我一五一十的,说出来吗?” 李秋水身子不由一晃,失声道:“你说什么?” 她来时只听到三人商量婚事,却不知之前谈话,而且王语嫣这身武功,她也以为是李青萝去了大理无量山的山洞,起出了自己所留秘籍,却怎知无崖子给王语嫣传功之事! 李秋水定了定神道:“你知道了什么?” 王语嫣很是森然道:“我知道了一切,包括你曾经做过什么,你与丁春秋怎样害我外公,我全都知道! 我母亲也知道,若非我外公临终之际,说他已经原谅了你,你想让我叫你一声外婆,都是休想!” 王语嫣本就是爱情至上的人,在她心里,爱一个人,都需谨守妇道,从一而终了,更别说已经成亲了。 而这个外婆,玩的多花,不但勾引外面的小年轻,连徒弟也不放过,与他一起谋害亲夫,这是让她极为不齿的! 更何况无崖子为了自己,多方筹谋,不但利用誓言门户,将顾朝辞这等大高手,牢牢抓在了自己身边,为她保驾护航。 还将一身本事倾囊相授,更将一身内力都给了自己。 无崖子还亲口说他原谅了李秋水,足见气量。 似如此人物,不但对她有恩德加身,又如此宽宏大度,那外公与外婆在她心里,谁轻谁重,也是不言自明之事。 本来她还想给李秋水几分面子,可其今天的表现,更让她大为恼怒,岂能让她好看? 李秋水听了王语嫣的话,大惊失色道:“你说什么?临终?你外公死了?” 她纵与顾朝辞相博,内心如何不说,但一直意态闲雅,但现在语气中,便大有急躁之意了。 王语嫣哼了一声道:“我外公死了,不正如了你的意?又何必惺惺作态?” 李秋水猛然后退两步,身子一软,险些瘫倒在地,又猛一摆手道:“你胡说,我怎么会让他死?我……” 王语嫣截口道:“我知道,你与丁春秋这老贼将我外公打落深谷,看到他身受重伤,是你不忍心再继续下手,拉走了丁春秋,才留住了他的性命。 这些外公都跟我说了,我娘也知道,所以你的功劳,没人会忘却的!” 王语嫣话说的平淡,但其中“你的功劳”听来,那么让人觉得讽刺。 她鄙视李秋水为人,又本该为外公报仇的,但因其身份,这事终究天理不容,那也要为外公在言语上找补几句,出出气。 李秋水一生经历男人无数,可心里真正爱的却只有无崖子一个,听他过世,不由的珠泪盈眶,身子发颤。 而她身为武学高手,自也为人自负,被王语嫣一番挖苦讥讽,尤其这还是自己嫡亲外孙女,而她也想通了其中关节,突然转悲为怒,一张俏脸不由胀得仿如猪肝,怒喝道:“好哇,原来你外公将他一身内力都给了你,你才这样恨我对吗?” 她清楚无崖子一身武功,若不散功,此时不该就死,那王语嫣这身内力,从何而来,也不难猜。 王语嫣点点头道:“不错,我外公是将他的内力都给了我,可我恨你,跟他是否传我武功,没有关系!我只是不屑你之作为罢了!”。 李秋水惨然一笑道:“呵呵,好一个孝顺的贤孙女,你只怪我,却不怪他! 你怎不说,是他三心二意,喜新弃旧,害得我好苦,他本就是一个负心汉,又要来杀我,我才反击的!” 王语嫣嗤笑一声:“他喜新厌旧?旧的是谁?就是依照你的样子,做出的那副玉像吗?”。 李秋水闻言一怔,继而秀眉一挑,厉声道:“我好好一个大活人在他面前,他却视而不见,反而成天对着一副玉像发痴,一站就是一天。 这些事你去问你娘,她那时也有七岁了,这事肯定有映像,看我可有半句虚言,试问,这种日子,谁能受的了?” 王夫人也是一阵愕然,这事让我怎么说,一个是母亲,一个是女儿,我能帮谁? 想着将目光投向了顾朝辞。 顾朝辞早已眼观鼻,鼻观口,口观心,如老僧如定一般了。 他刚才非但着了道,还对李秋水起了反应,心下是既后怕又惭愧,正自反思。 所谓“吃一堑长一智”,他得牢牢记住这次教训。哪有空去管这场伦理大戏! 况且,这祖孙三代怎么掰扯都行,自己若是参与进去,终究不会落什么好。 这个道理,他前世就懂了。 故而,你们爱咋咋地! 李秋水见女儿不说话,还去看顾朝辞,心中更怒,却很是悠然道:“嫣儿,你若实在不忿,还是一掌毙了我的好! 古人都能大义灭亲,你也可以效仿,外婆绝不怪你!”。 王语嫣轻哼一声道:“你知道我不会这样做的,又何必说这话!”。 李秋水微微一笑道:“你内心怨愤极大,却也不敢杀我,可见性子太过柔弱,而顾朝辞行事任性,喜怒不定,怪僻乖张。 他在江湖上的事,你们都知道,也无需赘言。 第(2/3)页